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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大的問題不是長大,是遺忘[其他][其他]


近來很多朋友移了民。而且很多都走得很低調,沒有大鑼大鼓,沒有Farewell Party,總之久不久就會收到通知,久不久走了一個,久不久又走了一個……

月初收到一份包裹,原來又是一位朋友臨別時寄上的告別。感激這些離開的朋友沒有忘記我,臨走時(或走了後) 都會以不同的方式送上一句保重!這種感覺有點像那些年看武俠片,當各路英雄要各奔前程時,離別時說聲:「珍重,後會有期!」然後分道揚鑣,各自浪跡天涯。好像很瀟灑,但其實當中幾許無奈……「天上白雲飄蕩,地上人兒馬蹄忙,我為了一腔俠骨柔情,流浪走四方……」

最近開始籌備美容頻道的拍攝工作。上Youtube用「美容」搜尋有關影片,以作參考拍攝題目,看看有關以美容為主題的影片,大家都在看甚麼、談甚麼。

其實也有心理準備,只是沒想過如此鋪天蓋地─搜尋結果除了一些宣傳廣告的、唧黑頭的和帶貨的美容影片外,排在前面的幾乎清一色都是一大堆「美容陷阱」、「美容騙案」、「美容黑店」,或「如何撼贏美容院」、「美容大控訴」、「美容黑幕」、「美容不良銷售手法」等影片,可為觸目驚心!

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行業?才能給公眾一個這麼一致的印象!

先別罵我以偏概全,一竹篙打一船人。公眾對行業的印象不是隨我們決定或擺布的。大眾的印象,一定是來自大眾親身感受後的普遍觀感。我重申,我認識很多在美容行業裡敬業樂業、用心經驗的同業。哪問題到底是我們寡不敵眾,還是這世界其實真的是正難勝邪呢?

我不想做鹹魚,我還有夢想,但這刻我不禁懷疑人生。入行超過30年了,一直想做點甚麼去改善行業的形象和公眾的觀感。由24年前我推出「B計劃」,到後來演變成更系統化的QBS,一直就是想表揚那些持守專業、恪守本分的優良業者,讓消費者有所識別、選擇。可能是我不善經營,到頭來今天仍是全行一起背負罵名的結果。

打開朋友離別時寄來的包裹,原來是本《小王子》系列的書,真是一帖及時的特效止痛藥!看著看著,不自禁又神遊物外─我相信每個人兒時都曾經有夢想,而且這些夢想最初都應該是盛載著美好的想像和初衷。只是這些夢想,慢慢地就會被大人(現實) 摧毀,大人會用盡方法告訴小孩子,你要盡快長大,你要盡快變得聰明,你要盡快懂得賺錢;大人也會教育小孩子,你的夢想不過是幻想而已,夢想和幻想,是不可以當飯吃的!

於是有些比較聰明醒目的小孩子首先被啟發了,長大得比其他小孩子快,還努力學習練成了一身好工夫,很快便能賺到買玩具和糖果的金錢,還得到父母和叔伯兄弟的稱讚……其餘小孩見狀,誰還敢不加緊鍛煉,盡快去「長大」!

夢想和現實,當然有相當的距離,如果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,那就不是夢想了。夢想總是美好的,現實卻總是殘酷的;夢想和現實好像是永遠要背道而馳。有誰不想追尋美好?有誰甘心接受殘酷?問題是,你能有多堅持去讓你的夢想一直飛翔?問題是,你長大了、「成功」了,還會不會在乎那個滿載初衷的夢想?

還記得你做美容的初衷是甚麼嗎?我們訪問過很多人,聽過很多不同的答案─讓別人變得美麗?為她、他、牠重拾自信?甚至是讓世界變得更美麗?當然,我不知道誰是說真的。我只知道,最終都是以金錢論成敗。賺錢本來並無不妥。但一個人愈是希望透過一種方法(生意/工作)去賺最多的錢,就愈難和取之有道協調。當然,不能排除,偶有例外。

當然,在商場上、在職場上,我們都已經是大人,不再是小孩。在經歷過幾許跌跌碰碰、爾虞我詐、滿身傷痕的長大歷程後,要回復那顆赤子童心,談何容易!但不容易並不代表不可能。這不是是非題,這是選擇題。

再看完了一遍《小王子》,再來了一次夢飛翔。發現我未有老人癡呆,發現我還有兒時記憶,我選擇了不和「大人」和解,我選擇不去遺忘,我會繼續追尋那個未被成長污染的夢。可能我沒有改變別人的能力,可能在大人的量度標準下我從來未合格過。但我有權選擇保持童真,用所有大人都覺得幼稚的方法,去追逐那個自己相信的夢。

贏輸不是最重要,不讓自己去試,甚至忘記了自己有夢想,那才是最大的遺憾。我願意一直當小孩,會繼續用不同的方法去嘗試改變美容業的形象。

嗱,小朋友唔可以講大話㗎!對,大話,是大人講的!

後話:    寫稿時和某同事討論起美容業的人力供應和薪金行程。驚覺今天美容服務行業的普遍工資,已遠高於學歷水平要求更高的酒店業和航空服務業。我問同事,那你有感到美容業的服務水準,也高於酒店和航空業嗎?他白了我一眼,沒搭理我,轉身走了出去……喂,你這是甚麼意思啊?